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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本土建筑界的传奇人物———严迅奇

admin 2008-01-14 来源: 网
  编辑提示   严迅奇先生在华人设计师中排名是靠前的,他在世界各地有很多的知名作品,很多作品都在国际上获得过很高的奖项和荣誉。比如说法国巴黎的巴士歌剧院,日本东京国
  编辑提示 

  严迅奇先生在华人设计师中排名是靠前的,他在世界各地有很多的知名作品,很多作品都在国际上获得过很高的奖项和荣誉。比如说法国巴黎的巴士歌剧院,日本东京国家剧院,北京的南银大厦、长城脚下的公社、希尔顿酒店,天津的会展中心深圳的万科17英里,上海的九间堂,广州的广东省博物馆,海南的博鳌蓝色海岸,香港的北京道一号、新机场环机场大厦、Pollock Path山顶公寓、HANLEY VILLA公寓、PARKLANE购物中心、乐富购物中心、花旗银行大厦、香港大学研究生中心等建筑,都是严迅奇非常成功的建筑作品。他曾获得巴黎巴士歌剧院建筑设计国际竞赛一等奖、广东省博物馆新馆建筑设计国际邀请赛冠军、广州万科城中国别墅建筑珍品大奖以及卡地亚杰出建筑师奖等国际建筑奖项。 

  20多年前,拿了“巴黎歌剧院”设计冠军后,成为香港本土建筑第一个传奇的严迅奇,在1986年接受香港 《号外》杂志访问时说:“我们只是在兴建传统。风格,不过是结果。”20年后,这位为香港兴建了几座最重要地标的建筑师,脚步踏上了中国大地的土壤,以传统文化为灵感之始,建构出一种当代中国风格──在当代张扬的国际化建筑躯体下,埋藏着内敛的东方精神。 

  恰如最近在广州东部群山间精心塑造的“万科城”,依着山的轮廓线游走,建筑本身自成一种韵律,有实有虚,与山石、林木、水流紧密交融,不是臣服于自然,而是与自然环境和谐共处。 

  西方躯体中国精神 

  当库哈斯、哈迪、赫尔佐格和德梅隆的奇特造型地标开始在中国升起时,却没哪位世界级建筑大师真的能够以西方现代技术把中国传统文化精神体现出来。由严迅奇设计,今年中落成的“广东博物馆”,被喻为真正融会现代建筑艺术与中国思想的地标。“广东博物馆用的全是铝版和玻璃,但博物馆的意念是沿自传统中国宝盒。现代高科技物料,同样可以表现中国的空间意念层次,营造出空间的神秘感。 

  如何在现代建筑造就中国特色?有些人会喜欢用一些旧瓦片、砖或木材,但这做法未必能持久,一来太表面化,二来旧物料实在太宝贵,维修上也有困难,不太有效率。我们活在全球化年代,用的也应是全球化物料、最新的技术,但一样可以从传统中国意念出发。” 

  在设计“广东博物馆”时,严迅奇已知道自己的设计将会与世界当今最著名的女建筑师哈蒂的“广州歌剧院”为邻。一圆润一方正,将会是东西方建筑师一次启发性的对话。“哈蒂的设计是由黑白两颗石子组成,很流动感很雕塑性的作品,考虑到这关系,我特别设计一个甚为中国想法的对象,既工整又方正。通过强烈的对比,大家的特色更能表现出来,两座建筑保持一定的距离,即使不同形态也不会有不舒服感觉。看似分庭伉礼,其实是一问一答。”结果他的设计不负所望赢取了“广东博物馆”的全球公开设计竞赛。“广东博物馆”之外,严迅奇的其它中国建筑———深圳万科十七英里、广州万科城、上海九间堂、海南博鳌蓝色海岸,不是像一幅现代中国山水画就是像一首首的诗词,淡淡地流露着中国文人素质,还有中国天地人的思想。究竟,在中国土地上的建筑,是否都得用上中国元素?“中国传统元素不能刻意,尤其是在中国当下的发展中,有些传统文化仍然很有启发性,一些公共建筑可以传作为一个起点,但若果将传统硬加在某些建筑项目中是没意思的。今天,中国人的生活跟过往已经有很大不同,不必刻意去加进传统文化。视乎是否有这样的需要。 

  譬如我设计的‘上海九间堂’,有人觉得颇传统也有人觉得颇现代。我的创作意念,来自传统中国大家庭的生活方式与空间关系:几代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既要互相沟通又要有隐私自由度,两者怎样才能产生和谐的感觉?这种传统概念,仍然可应用在现代中国人的家庭观上。” 

  现代建筑强调的是人与周遭环境的融洽关系,所以特别爱用上玻璃这种很开放的物料,但怎样应用到比较内敛的中国文化传统上?“传统中国民居很讲究内向性,我想一部份是心理上的安全感。周边的乱世,很想有墙保护着,像四合院,向街只有很小的窗,这心理现代人也有。所以我设计″长城脚下的公社″时,就考虑到这点。接待客人的大厅,有看到长城的大玻璃窗,但长城始终有点荒山野岭的感觉,所以睡房得有围墙保护着。既内向又想开放是中国当下的心态,这种设计就很有安全感了。 

  我在加拿大居住时,也是住在那些有大落地玻璃窗的房子,到了晚上窗外黑漆漆一片,所以很多居民都装上了防盗铃。其实居住在太开放的空间是有种心理上的威胁,特别是中国人,私隐和保护性都十分重要。” 

  建筑师肩负城市责任 

  其实现代人的生活空间大都被建筑师所规划所界定,因此建筑师彷佛成为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环境的主宰?严迅奇又如何在自己的作品中将城市、人文、自然等因素融会,背后坚持的是怎样的理念呢?“我觉得在城市或大自然中,建筑物都不可以独立存在。建筑物跟周围是共存,城市环境是比任何一座独立建筑物更重要。从这个出发点来说,即使要建造一座地标式建筑物,首要考虑的是,它对周围造成怎样的影响。若在大自然中,则要考虑两者怎样融合,不是要完全融入自然中,但建筑得对环境有正面的影响。在城市中,建筑得让人与周围的邻居交流,怎样划分人流与交通,是建筑师应该有的都市责任感。 

  以最近‘广州的万科城’为例,就以中国民居很人性化那种感觉为依归,融进万科城的设计中,街道会很紧密,很CLOSE,不是很堂皇,但建筑物跟山跟水的关系会很亲切。理想化来说,行走在小城当中的时候,有景有花园有绿化,这才真正体现山的味道,拾级而上,每一步都会体现到山的层次,山与居民息息相关,从地里生出来那种感觉。 

  我要做到建筑物彼此很紧密,社区感觉挺强的,像一个COMMUNITY。有些单位有依水为邻的亲切感,山城应该是低密度,现在给予人的感觉不会太市郊,而是有些小城市风情。 

  以香港为例,新旧区如此紧密,建筑物都有着社区的责任感,成为整个社区交通的一部份。像我以前设计的万国宝通银行,二十四小时可以穿过去;又或者我设计中环国际金融中心时,会将城市的街道网络都放进去,建筑物接连四方八面的行人天桥,这是香港建筑的特色。现在中国城市的建筑还未有一个很完整概念和网络系统。” 

  全球化后现代潮流 

  有人说,近十多年是建筑的“文艺复兴”,各城市争相兴建外型独一无二的地标似乎成了全球大趋势。建筑师应否受时尚潮流风格所影响?“建筑师必须有自己的坚持,不一定要追赶世界潮流。近年潮流风气很着重雕塑性造型的地标式建筑。我同意建筑造型需要不断有所突破, 
但现在很多建筑都很自我中心。于我,这大趋势使我在建筑的造型上多花了心思,但我同时坚持,它是周边整体的一个部分。” 

  毕尔包古根汉美术馆可以说是这个大潮流的始作俑者。严迅奇欣赏它的天马行空造型与这个工业城市所生产的科技物料有着重要的联系,的确对整个城市有非常正面的影响。 

  另一个他很欣赏的,是库哈斯最近为西雅图设计的图书馆。建筑物与不同的街道接连,不同的窗口望出去又有不同风景与感觉,真正是跟整个社区有着一个关联。而且在图书馆功能上亦做出了新的尝试,不纯粹以一个地标去吸引人。“上一次,我去美国纽约古根汉博物馆时,刚巧遇上哈蒂的个展。她的作品全都放在那个旋转楼梯上,我边行边感觉到,建筑物自然地有着哈蒂的流动性,我甚至觉得,那些模型已成为建筑物的一部分。我们现在做的,其实几十年前的人已经做了。” 

  当代建筑本身很多时已是一件艺术杰作,大家去毕尔巴鄂或纽约古根汉姆,大都是为了看建筑师的大作,里面展出什么作品似乎也没关系了?“也有人说纽约古根汉博物馆的墙都是弯的,很难放置展品。但我觉得,观众走进去,一眼就知该怎样走,知道前边有什么未看,亦知道已看了多少。展品与建筑空间的融合令人很舒畅,虽然博物馆不大,但我觉得是很好的意念。最近安藤忠雄在表参道的作品颇类近,但那个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中国建筑转折点 

  每座地标在城市中矗立,除了吸引注视之外,也有着其它的功能。像北京天安门附近1998年通过定案的“巨蛋”北京国家大剧院,严迅奇把它看成是国家对前卫建筑的肯定。因为这个创新方案,广州才开始举办国际竞赛,邀请世界著名建筑师参与建筑广州歌剧院、广州博物馆及广州图书馆等世界级作品。“北京大剧院其实是中国建筑的转折点。在兴建大剧院之前,中国政府还未肯定该走古典主义还是前卫的路线。因此大剧院就是官方对前卫建筑的肯定。它的影响力,是令其它地方政府跟随,因此各地才开始出现一座又一座前卫造型的地标。作为一个国家大剧院,它是艺术的最高殿堂,如果能够提升艺术的感染力,再贵也是值得的。关键是这个巨蛋雕塑品手工是否做得好、是否真的可增加艺术气氛?内里的设计,是否能制造出剧场效果。北京国家大剧院连同其它北京奥运的鸟巢和水立方的建筑,一如广州歌剧院和广东博物馆,城市早已预留了一大片向世界SHOWOFF的舞台。” 

  让不同风格的造型设计并存,似乎是后现代城市的最大特色。但是不是后现代就代表什么也可包容呢?“传统城市不能有太多标志性建筑,若全条街都是地标就等于没有地标了。有太多LOUD的建筑就要有QUIET的去平衡。其实太多高调反而让低调的成为地标。最终怎样才能令整个城市形态配合得宜,这就要看URBANPLANNING的功力。” 

  近年中国的开放,造就了一批年青新力军,使新中国建筑开始寻找自己的个性。20来岁的也有机会设计自己的建筑物?“国内自从大剧院在最顶亮了绿灯,地方政府开始注重建筑艺术。很多市长副市长非常年青,有些甚至是建筑师,他们晓得尊重专业意见。早阵子深圳建筑双年展,也是副市长发起,找规划局长办,他们够专业所以懂得找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主任张永作为做策展人,我亦是顾问之一。结果好不好,不是最重要,起码很多机会可以发挥,明年又会举办第二届。” 

  中国新时代建筑期望 

  对国内的年轻建筑师,有什么看法和期望?“他们大部分受过外国教育,像马青运做过很多外国建筑,能将外国经历和经验放在中国身上,再加上中国的现在天时地利,是十分难得的机会。唯一要小心的是,他们有时太过着重要对潮流的追求,这或许是全世界的通病,也可以说是因为传媒的影响,一定要EYECATCHING、TRENDY、要IN,而不是深入去了解去分析建筑物对社会对地方环境的价值。若不认真看清这点,他们的影响未必可以持久。他们又很喜欢用很多中国的旧瓦旧砖,这些可能都是一些绊脚石。这些中国元素,今日在外国很受落,一如电影,拍的都要有中国味道。这都是无可厚非的现象,亦不可以说完全没有价值。” 

  当城市不断走向现代化时,旧有的建筑又该如何取舍?我们不能不向前走,也不能纯粹怀着过去的旧,拆掉或保留一直都成为城市发展最受争议的话题。“旧东西是有保留的价值。其实很多城市都可以做到新旧的平衡,像伦敦愈来愈多高楼建筑,巴黎对保留旧建筑更严紧,究竟要学巴黎还是伦敦,其实没有真正的答案。如果全北京的胡同都要保存,那又怎会有新的东西兴建,但到底是保留一间或是一个区呢?这又值得讨论。” 

  2006年最新“广州图书馆新馆”方案 

  要像上海的新天地原装地保存,还是八号桥那样在保存外形上再加进新东西?我觉得八号桥是有意思得多,旧建筑一定要活化,灵活性地去保存。TATEGALLERY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即使是历史久远的罗浮宫,也得随着时代革新。香港的建筑往往是历史与记忆价值,多于建筑上价值。不像北京故宫,本身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 

  追寻理想国度 

  曾经有外国人问,“香港建筑业这样发达,为什么连一位世界级的建筑师也培育不到?”香港发展策略研究所主席、本身也是读建筑的胡恩威回答:“请看看严迅奇的作品。” 

  1983年,还未正式注册为建筑师就获“巴黎歌剧院”三个冠军之一,为“严迅奇”这三个字抹上点点传奇。但实干低调的建筑师没有为此冲昏头脑,20年来一直为香港兴建一座又一座的地标:湾仔会议展览中心、香港机铁站、中环国际金融中心。可惜,这么多年来,在香港陕隘的视野和空间中,他说:我仍未能真正做到自己想做的东西,仍未能将建筑提升到艺术的境界。“世界建筑杰作中,暂时仍没有一个是地产项目。‘广州万科城’尝试跟整个城市规划挂钩,尽量引进城市设计融合到建筑设计中,试图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希望达至建筑艺术再进一步的境界。” 

  于是今日的中国,不单是世界各地建筑师的舞台,也成为严迅奇寻找建筑理想的境地。虽然国内当下的状态,仍然比较着重个体性建筑,整体城市形态的规划仍未得成熟,但无论在实质或精神层次上,实在有着无限建构和想象的空间。或者,中国,就是他那四四方方的宝盒,里面另有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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