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经文生态建筑将现身长安街

这是注定要引起轰动的事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引起轰动的事：长安街沿线、赛特东侧、外交公寓南对面，将崛起一座按照完全生态理念建造的大厦，即中国国际少年儿童服务中心。 2003年2月28日，在北京长富宫饭店召开了“中国国际少年儿童服务中心”（以下简称少年大厦）大厦项目方案设计评审会。专家级成员有七人，有陈为邦、孙维绚、黄星元、何玉如、布正伟、姜中光、孟犁歌，个个都是业界的权威。来自马来西亚的世界著名生态建筑师杨经文主持的北方－汉沙杨公司的设计方案，从多家实力相当的设计单位的方案中脱颖而出，因其在高层建筑中充分考虑了生态气候因素中选。 这却是一件被忽略的新闻。因为投资方和中标方都没有对此事进行过任何宣传和炒作，更因为当财富动态成为人们关注的风向标时，一个少儿项目很难不被冷落。 在事情过去三个多月后我们认为应该重提这件事。 其一是因为SARS让人们对建筑有了深入骨髓的认识，而杨经文则堪称是世界生态建筑的泰斗，在解决生态气候与建筑的关系方面早已超越了学术界纯理论的研究范畴。 也因为长安街是北京乃至中国的一张脸，采用完全生态理念设计的中国少年大厦，对长安街沿线的所有建筑都将是一个挑战，同时也将影响到我们今后的城市高层建筑。 少年大厦是造福北京儿童的一个标志性工程，也是我国目前惟一的面向世界儿童的窗口，代表希望和未来的项目。 各种不平凡的要素，构成一件注定要引起轰动的事，只是时间的早晚。 杨氏建筑“生态气候学” 杨经文先生因在生态建筑中的贡献而被建筑界公认为20世纪90年代的世界十大建筑师之一。1948年出生于马来西亚，1975年在剑桥大学获博士学位。杨经文一直在进行建筑的生物气候学研究，不仅撰写了专业论文，还做了大量的实践工作。他的生物气候学建筑设计理论是公认的最全面最成熟的理论。 在高层建筑中，杨经文结合东南亚的气候条件，形成一套独特的设计理念和手法：如在高层建筑中引入绿化开敞空间，设计“两层皮”的外墙，形成复合空间或空气间层；屋顶设置遮阳格片的屋顶花园；利用中庭和两层皮创造自然通风等。 在杨经文私宅、梅纳拉商厦、马来西亚IBM大厦等作品中，充分体现出杨经文的设计原则———在世界能源日趋紧张的状态下，采用通风、遮荫、对流、太阳能利用等方法，创造建筑物内部和外部的双重气候，并建造适应外部环境的低能耗建筑。 传统的建筑外墙无法调控冷热，杨经文认为，运用生物气候学，则可使建筑外墙具有可调节特点。将外墙设计成多面或多层，依靠关闭或开启某层以适应不同的气候，降低能耗，减少空调和采暖的使用。在此方面的典型代表就是杨经文设计的上海Armoury大厦。该大厦位于上海浦东，平面为圆形，电梯、楼梯和卫生间组成的服务核置于外围一侧，内部有中庭，中庭被当做空气井，并在大小与形状上随各层的具体情况而变化。高层设计了空中庭园。该大厦几乎运用了所有的生物气候学设计方法。 这样的建筑不久也将在北京出现。 “少年大厦”囊括杨氏精髓 参与中国国际少年大厦方案设计的北方－汉沙杨公司，由北方集团与杨经文先生合资创办，中国国际少儿大厦方案，就是在杨经文的主持下，以北方·汉沙杨的名义完成的。 这是一个特殊的项目：中国国际少年大厦占地6400平方米，建设规模为58000平方米，在寸土寸金的长安街，既要考虑与整体规划的协调，还要突出自己定位于少儿的特色，同时它的办公功能还要面向CBD商圈的大公司，智能及生态概念也必不可少。能把这么多要素都表现出来，看来也非杨经文莫属了。在高层建筑中引入垂直城市设计思想，这是杨经文生物气候学设计最突出的贡献。即在空中提供各种活动场所，在高层部分考虑水平的及垂直的景观及各种空中联系。 参与项目设计的北方－汉沙杨总工程师党卫东认为，“杨经文方案在外观上打破了长安街上其它建筑方方正正的模式，而是采用不规则的长方形，在拐角处也采用弧度来处理。这样既显得活泼动感，又能巧妙地处理好日照与间距问题。” 党卫东提出，最体现杨氏生态建筑精髓的地方有以下几点： 首先是对交通核的处理。杨经文方案将电梯和楼梯放在了建筑物的东西两侧，电梯厅、楼梯和卫生间都能得到自然光和自然通风。中间则是一个整体的空间，不仅没有功能上的障碍，而且非常通透，利于采光。交通核使外部与内部空间也形成一个明显的缓冲区。而以往的高层建筑，服务核均放在中心位置，电梯厅、楼梯和卫生间等均需要人工照明与机械通风，这就需要大量的电器设备，能耗也大。 其次，在高层建筑中，室内空间设计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而目前的高层建筑在室内环境中确实存在许多严重问题。杨经文和他倡导的生物气候学设计法首先在外墙平面上加以改进，以利自然风和自然光的进入。特别是在垂直景观的应用上独树一帜，把植物或其他有生命元素引入高层建筑中，以改善高层建筑的微气候。 “中国国际少年大厦的设计特别体现了这一点。就是外墙设计作了许多凹凸空洞，点缀以露台、阳台等绿化平台，也就是杨经文所擅用的空中庭院。它是建筑内外空间的转换层，庭园后面是全玻璃，阳光可直接进入办公空间，楼内的人可以也可接触室外的空气。这种设计使建筑从玻璃幕墙的封闭状态中跳出来，达到了自然通风，”党卫东说。 第三就是功能布局。少年大厦由于将交通核放在了建筑的两侧，在中间部分形成了完整通透的空间，可以从南北两边采光和通风，并有利于布置为较大的供儿童使用的活动空间。上面的办公区域，则在内部设置了一些中庭，形成人际交往的共享空间。大部分建筑中通常弃之不用的屋顶，在这里也做成了屋顶花园。杨经文在他的方案中总是尽可能地为人们提供一个舒适的共享空间。 第四个特色就是充分利用太阳能。少年大厦不仅设计了屋顶花园，而且根据季节的不同，在屋顶设计了各种不同造型的折光片。不仅可以减少太阳对顶楼的照射，而且将能量用于大楼内部，实现节能。 第五个特色就是在建筑的南面设置了许多阳光管，这样可以把室外的阳光巧妙地引入室内，达到自然采光。 少年大厦项目注定会对北京的建筑界产生强烈冲击。比如这个项目中就体现了杨经文的一贯观点：“生物气候学方法并不能在高层建筑中完全取代电器设备与系统。在温带，炎热的夏季还是需要空调制冷，冬季仍需采暖。如果建筑中考虑了生物气候学方法，就可以把一年中不需要空调与采暖设备的时间延长到八个半月。” 大多数人是在SARS之后才意识到了空调和自然通风对人类健康的作用，由此可见杨经文设计理念的前瞻性。 超前设计挑战市场兼容性 因为SARS的影响，杨经文不在北京，北方－汉沙杨建筑工程设计有限公司董事长宋远征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杨经文曾在北京参与过许多项目的设计，如北京奥运设施规划、北京CBD的财富中心、北京当代万国城等，他的方案都很超前，但不被采用也是因为超前，投资方担心成本太高，但业主们都很喜欢他的方案。” 在北京奥运规划方案中，杨经文从北京的四合院找到了设计灵感。四合院无需电能与机械，只是把建筑设计与院落内的生态环境结合起来，就冬暖夏凉，保证了舒适度。杨的设计希望达到这种效果。 杨经文的设计还非常注重自然风的利用。据介绍，由他设计的海口大厦2号楼方案，建筑平面顺风设置，呈卵形，在风的作用下，使室内产生正压区，在服务核处形成负压区，两区之间设置压力释放区，这样使室内能保持自然通风。在海口大厦3号楼方案中，他也是将中间服务核部分顺主导风向放置，形成了风道，使其形成了自然通风厅。 杨经文在海口大厦中设计了一种可以人工开启的“鳍”，当有轻风作用时，可把“鳍”打开，风顺其吹入室内，形成对流；当有强风作用时，可把“鳍”关闭，让风围绕建筑表面吹过；当建筑受到偏风作用时，可关闭一侧，打开另一侧。“鳍”的运用，使建筑可以自行调节生命。 “杨经文在他的设计里一贯坚持这种生态概念，虽然暂时的投资会大一些，但从长远来看，是非常节能的，但许多投资方往往看不到这一点，或者说比较短视。我们从去年开始了中国国际少年大厦的方案设计，杨经文认为长安街上应该有这样一个建筑，况且这是一个为儿童服务的建筑。我们的方案是在2月份中标的，而人们对于SARS与建筑的认识是在四月份以后，可见杨先生在生态建筑方面的前瞻性。”宋远征说。 评审专家对杨经文在中国国际少年大厦中大胆运用生态气候手法表示赞赏。在方案评审会的专家意见记录中，资深建筑师布正伟的意见是：“杨经文方案在总体上很有现代感，特别是在屋顶花园这个人际交流的空间。国外朋友和儿童代表可以在这里座谈或看看长安街，立意非常好。而目前长安街上的建筑是没有这个空间的。” 国家勘察设计大师何玉如认为：“这个方案的整体布局很有想法。在参与评审的方案中，别的方案都做成了23层，而杨的方案比别的方案少一层，将层高扩大到3.6米（现已改为3.9米），这一点很值得肯定。” 规划专家陈为邦认为：“这个方案符合长安街的规划要求，特别是对日照采光的要求，形象也比较活泼，跳出了一般办公楼的特色。” 北京市规划局专家孙维绚则称赞：“这个方案日照时间长，交通组织和消防环路结合较好，我挺欣赏。” 其实对杨经文的方案，也有权威人士提出“交通核放在两边可能会给结构上带来难题，如抗震问题等。”对此北方－汉沙杨总工程师党卫东说：“我们已经请了国内最权威的结构大师、国务院参事吴学敏作了结构修改，达到了北京市抗八级地震的要求。” 中国少年大厦重任在肩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迄今为止，北京尚无一个专门面对少儿开放的高规格的活动中心，这是北京儿童的一大缺憾，也是中国少年儿童的缺憾。1992年国家计委就已立项，要在永安西里这块占地6400平方米的地块上建设中国少年大厦，此后团中央也正式批准了这一项目。2000年6月19号，团中央召开书记会专门研究中国国际少年大厦的建设和方案招标，明确提出该大厦要建成具有时代性、示范性、多功能的现代化标志性建筑，要求力争用3年的时间建成并投入使用。 记者从中国国际少年大厦筹建处了解到，大厦必须要在2005年底完工，2006年交付使用。因为2006年要在这里举行一个国际级的少儿会议，即“国际儿童读物联盟第30届代表大会”（简称ABBY）。这一国际组织隶属联合国，每两年召开一次大会，世界各国均给予极高的礼遇。中国少年大厦可以说是重任在肩。 因为土地和资金问题，中国国际少年大厦直到去年才找到投资方———江苏雨润食品投资公司，并于11月开始正式筹建。 未动土先生忧虑 从大厦的筹建方———中国少年报社，记者了解到，少年大厦立项到现在十年了，总算是设计方案出来了，但还面临着一些问题。 首先是设计的前瞻性有时会同商业操作上的短视发生抵触。按照杨经文方案，建造这个大厦需要6亿多元人民币，与一般设计方案差不多。只是一些垂直绿化如露台阳台等会影响使用面积。投资方或企业可能会只看到眼前增加的投入，却看不到将来在使用方面的优越性及长远的投资回报。对于投资方及筹建方的这一顾虑，记者采访了地产界资深人士，他们普遍认为，中国国际少年大厦位于长安街沿线，属赛特商圈，距CBD仅百米之遥。具有先天的位置优越性。最关键的是，杨经文这一招牌可以为它增加许多精采的看点，生态技术的运用也使它成为这一区域甚至是长安街上的唯一，因此少年大厦市场前景极佳。 “不过，非典之后，许多建筑物都开始重视生态和节能了，一些有实力的企业也以此标准选择自己的办公楼，这对少年大厦是有利的。” 北方－汉沙杨的总工程师党卫东说。其次是高度不够。由于受到限高影响，目前少年大厦的高度是70米，而它左右的建筑物高度都是80米。参与评审的专家一致呼吁，“经济的因素倒在其次，我们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少儿的标志性建筑，比两边的两个建筑矮，一下子夹在中间，不仅这么好的设计无法突出，而且也不利于表现少年儿童蓬勃向上的朝气。这个建筑应该是挺拔的，高于两边的建筑或与之拉平，从天际线来说，这样也更好看一些。对于建筑物的限高也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