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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价值与开发商的责任边界

admin 2004-10-26 来源: 网
  9月26日,潘石屹、易小迪、张民耕、梁上燕等人共同宣读了《长沙宣言》,来自于地产商的又一个声音,开始把话题转向了“城市价值”。 这份宣言表达了对于城市雷同的焦虑:“2
  9月26日,潘石屹、易小迪、张民耕、梁上燕等人共同宣读了《长沙宣言》,来自于地产商的又一个声音,开始把话题转向了“城市价值”。 这份宣言表达了对于城市雷同的焦虑:“2003年,全国的商品房开发总面积已达到30000万平米,销售价值达7000亿元人民币,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每年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盲目地模仿,城市有了太多的相似面孔。” 仅广东省每年的开发量就超过整个欧洲的年开发量,全中国每年的开发量相当于再造了一个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如此速度的城市化进程导致的一个结果是:当一个人去一个地区的自然景观游览时,尚有兴致,但如果这个旅游线路是数个省会城市串连而成,这将是中国境内最为乏味的一条观光线路。 谁应当对泛滥的城市雷同负责?银信光华董事长张民耕直言:“政府应负主要责任,因为政府才是城市建筑规划的组织主导者。”像所有的问题都是根于体制、系统效率低下一样,这个问题的解答并不会有什么新意。 但现在是由几个地产商提出了“拒绝雷同”的呼吁,他们不过是队员却要抢过裁判的哨子?之所以产生这样的疑问,是因为来自于地产界的宣言往往无疾而终:至今为止,最大规模的一次地产宣言,是由政府主管部门在2000年发起的,由数百家房地产开发企业向公众作出保证销售“放心房”的联合宣言,宣布之后由消协对宣言企业予以监督,如发生违誓事实,就清除出局并曝光,但迄今为止,这次宣言的“兑现”却融化在后来不计其数的住宅纠纷中了。那么,此次的《长沙宣言》呢?地产商在开发项目时会为城市价值而放弃商业价值吗?   [B]地产商的责任边界[/B] “在为企业创造价值与为城市创造价值之间,哪一个应放在前面?”面对这样的疑问,推动此次宣言的阳光100董事长易小迪毫不犹豫地说:“首先是企业价值,其次是城市价值。” 事实上,对地产商而言,在企业价值与城市价值之间,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 如果这块地是一片荒地或是秉赋平平,那么,在政府没有投入巨额资金,改造市政环境之际,开发商或者直接造房,或者是先做环境,营造地段价值,再做项目,二者都无可厚非。也就是说,对于“含金量”不高的公共资源的利用,用何种手法,是开发商的眼光与价值判断问题。当然,也有“边界”被动摇摆的时候,“政府希望我能建一座歌剧院,我没有应诺,但对于城市广场的修建,我选择了投入,同样是公共设施,但城市广场对于环境的改造带动作用太大了,这样的投入与产出企业是可以接受的。”易小迪如此解释自己面对“边界”晃动的态度。 但如果这个被动的“边界”,一旦变成不可抗力,那对于企业而言,就是一次难以逆转的变动。在华远与华润尚未分家之时,任志强不得不承接了北京西城区西单文化广场的建造任务,据传其直接投入为6亿元,而这个投入导致了多个项目资金链的滞涩,造成了年底香港股民的激烈反弹,从而成为任志强离弃华润置地的起始点。虽然西单文化广场已成为华润管理的资产,但在下沉式的小广场内,由坚硬岩石组成的华远的LOGO却仍结结实实地镌刻在地面上,这个抹不去的记号令任志强付出了成串的代价。 如果修建城市广场或是荒地改造,投入与否富有较大的弹性空间,并不牵涉更多的公众利益,要是这块地与众不同,天然秉赋极佳,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就不是计算企业投入产出的平衡问题了。2003年万科在深圳盐葵路南侧海岸的别墅项目17英里,引发万科创业史上前所未有的震荡,“以商业项目侵占海岸线资源”的声讨,令万科的企业形象一时落至低谷。事过境迁,许多事情慢慢褪去雾障,实际上,17英里所占的土地,如果不为万科开发,就会由另一单位开发,而建造方案很可能是兵营式建筑或者其他项目,也就是说这块地实际上已然注定是一块经营性用地,否则,予以大幅报道17英里的一家南方主流媒体是不会就此事向万科致歉的。 当这个公共资源的分量,上升至可以“勾动若干人内心深处无法回避的记忆”时,那么其与商业参与的边界会不可遏制地高到不可逾越的地步。北京动物园的拆迁就是一例,尽管想搬走这些动物的投资方已然成竹在胸,但现在这件事似乎只能不了了之。 好建筑的方向 与公共资源之间的关系,如果说还牵涉到公众意见,那么围墙之内的房子如何建造就完完全全是地产商自己的事了。 潘石屹在回答如何衡量自己建造房子的标准时说:“第一我要看这个建筑的设计规划方案好不好,第二是这样的项目卖不卖得出,第三是能不能经得起历史的考验。” [B]那么什么样的建筑是好的呢?[/B] 易小迪的理解是:站在今天的角度,盖今天的房子。上海外滩的一列建筑现在已然披着厚厚的记忆的外衣,如果现在仍然建筑与外滩建筑样式相仿的欧陆风格,那无疑就是假古董。容易滑向的另一个极端是那些看起来像22世纪的建筑,高举着“后现代主义”,摆放出连自己都看不懂的建筑。 今天的角度,是什么角度?当有人以“规则破坏者”一词形容潘石屹,并请其谈对建筑设计的理解时,潘引用了法国艺术家杜尚的一句话:“改变你的思维状态。”他以文物为例,在汉代瓦罐最值钱,在唐代是唐三彩,如果从唐墓中挖出唐制瓦罐,那就没什么价值,在清瓷器为尊,如果清墓中挖出仿唐三彩,同样得不到认可。对于现在一些项目正在设计建造中式“四合院”式项目,潘石屹说:“一些解放初期的苏联建筑物,有当时的合理性,是不应被拆除的,拆除之后,又来欧式建筑或是中式庭院,这只能是赝品。” 对于建筑的走向,莅临此次《长沙宣言》的汉城奥运会规划总设计师、威尼斯建筑双年展评委韩国明治大学金锡澈认为,21世纪的建筑还要从东方文化中去寻找。东方文化的角度是什么?易小迪从中西文化存在的差异谈起:“西方建筑精细度高,细节表现精彩,而东方建筑则在宏大表现的手法上更有擅长。在西式园林中,人们看到的是被修整的、规矩的布局,而中式园林则强调自然、富有层次感。以此可以看出,西方强调秩序,而东方强调自然。中国文化中,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敬畏,人是渺小的,而西方文化中则充满了对自然界改造的欲望。” 好的示范建筑在哪里?一种说法是现在的中国就是西方设计师的涂鸦板,而他们不懂中国,现在了谈不上有什么好的建筑,而另一种说法则反对狭隘的“文化殖民”说,应以开放的心态看新生的建筑。头发花白的金锡澈平静地说道,现在的中国就像韩国过去的二十年,疯狂地建造新的建筑物,并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建筑,好的建筑是用时间磨砺而来的,现在韩国的许多地区都要拆掉重来。那么我们的城市有多少建筑是价值的呢?多少会在20年后拆掉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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