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评：给“鸟巢”更深远的价值定位

“鸟巢”的设计方案公布以来，建筑界的一些专家对之提出了修正性意见，从而形成了目前重新确认的修改方案。由于很难见到标准的设计图案及技术上的数据，因此，笔者一直以来只能根据媒体报道来判断其中的是非曲折。 　　仅从报道上看，如建筑物的安全问题、投资成本问题等修改意见，是应当引起高度重视的。但我觉得，这些意见的提出并没有与整体化的价值背景联系起来，而且几乎一边倒地赞同对这个世纪建筑进行“瘦身”、“简化”；但对它的深远价值意义，却少有认真思考。 　　10月12日《新京报》报道，在北京市奥组委宣布“鸟巢”本月底或下月初正式复工的消息后，国内文化界、艺术界、建筑界、实业界部分人士再次向媒体发出了《关于呼吁保持“鸟巢”建筑完整性的青岛声明》，声明指出，修改方案破坏了原设计的完整，也有违“节俭办奥运”的初衷，同时提出通过分期建设、市场运作和民间捐助等三种解决方案。这就印证了我的关于注意“鸟巢”深远价值的想法。 　　我认为，对一个建筑物来说，它的价值定位摆到哪里，价值实现的能力就会达到哪一步。那么，“鸟巢”的价值定位应该是什么呢？如果仅将它看做北京奥运会的一次性使用场所，上面的那些简化方案的确够用，但如果将之看做北京向世界展示自己的魅力，并具有百年甚至更长时间历史价值的经典性建筑物，这种简化方案（节省造型、材料、资金等）不但不够，还会与更长远的价值意义产生冲突。 　　在关于“鸟巢”的讨论中，我看见“节约”这个概念几乎成了一种不加思考就被认为是正确的观念。这需要对这个概念作些澄清。节约首先是相对于浪费而言的，浪费当然要不得，但节约这一概念的使用，是受被制造物的实现目标牵制的。像“鸟巢”这样一个建筑物，要将之建成具有世纪性标志或国家标志的精品之一，除了设计上的成功，还需要与这个设计的宏伟理念相匹配的足够性的资金投入。足够性规定了浪费与节约的界限，在这个界限下的节约并不是好事。我们肯定不希望看到“鸟巢”因为不恰当的“节约”，而成为仅供比赛的临时帐篷。 　　关于节约，还可以打一个比方。比如，我们用50元钱买一双便宜鞋，与用200元钱买一双做工考究的鞋，其使用效果很不一样。如果能力允许，精明的人当然会选择后一种方案。建筑物的效果也是一样的。像“鸟巢”这样的建筑一旦成功，它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还可以带来更大的效益。小的来讲，对北京北部区域的发展会有一定的推动力；大的来讲。则对北京未来的旅游形成促进。事实上，北京很需要有一批代表二十一世纪壮貌的景观吸引人们旅游。奥运是国人的一个深厚情结，奥运主会场也必将会成为这批新景观中人们首选的对象。相比之下，这个场馆一旦被处理不当，成为人们难以接受的遗物，它所导致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浪费。 　　言之于此，我最主要的意思是希望在“鸟巢”的最终方案尚未确定前，需要重新提升关于它的价值理念，并让这一理念带动围绕它所从事的一切活动，而不是让枝节性的思想占据主导。在北京拥有举办奥运会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时，用最先进的理念、最可靠的材料，来构筑与打扮“鸟巢”这个宏大的建筑物，是很有意义的。 　□黄卓越（北京语言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