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与传承》当代中国建筑创作论坛实录
中国建筑的未来是创造
——从矶崎新的创作观到现代中式建筑的起源"九间堂"
6月22日,日本著名后现代建筑大师,被誉为"丹下健三之后,日本现代建筑的衣钵传人"的矶崎新先生《未建成作品回顾展》在中央美术学院正式开幕了。
作品展汇集了矶崎新从业以来的建筑心得与多年建筑理论的潜心探索,其中层出不穷的杰出创意另人惊叹,而矶崎先生众多现代作品中所透露出浓浓的日本风格与潜意识手法则让人从现代建筑单调的矩阵轮廓中看到耳目一新的未来。
对于日本民族建筑的现代化,记得当初矶崎先生曾感叹:"当欧洲从古典建筑渐渐演变到近代建筑时,亚洲的近代建筑脉络却中断了,从近代至现代,都是从欧洲覆盖过去,填补空白。"为弥补这个遗憾,以矶崎新为首的一批日本建筑师经过常年不懈的探索,终于走出了一条既民族又国际的现代建筑艺术之路。
由此我们想到中国建筑的未来,诚如中国建筑宗师梁思成所言:"我们有传统习惯和趣味:家庭组织、生活程度、工作、游憩、以及烹任、缝纫,室内的书画陈设,室外的庭院花木,都不与西人相同。这一切表象的总表现曾是我们的建筑。现在我们不必削足就履,将生活来将就欧美的部署。我们要创造适合于自己的建筑!"
联系到今日中国建筑的发展状况,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西方几个世纪的建筑思潮同期涌入,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乃至中世纪、文艺复兴、折衷主义的建筑观念都被作为"金科玉律"引入中国。各执一端的建筑争论,对外国建筑师的迷信盲从,最终使我们的城市沦为西方建筑文化的"试验田"……
因此,如何能在这样众多的西方建筑宗派中保持自己的思考,在立足于民族特性的适合于国人生活需要的前提下,吸收、消化这些多元建筑文化,最终创造出适合自己的建筑,才是中国建筑的前途所在。
对于现代建筑"中国流"的探索,其实早在20世纪3、40年代,宫殿式建筑的兴起就已经开始了。进入21世纪,随着国民经济实力和民族自尊的崛起,中国建筑的现代化工程再次成为胸怀远大的中国建筑师的追求。
据悉,近日在上海浦东世纪公园旁,联洋涉外高尚住宅区旁边,一个名为"九间堂"的园林大宅项目大刀阔斧的开始了一场中国民族建筑的现代化运动。
这次居住工程,史无前例的聚集起中国当代建筑师众多精英,大陆、香港,海峡两岸的知名建筑师联合行动起来,包括:香港20年来最杰出的建筑师严迅奇;中国曝光率知名度最高的建筑师登琨艳;中国现代建筑理论的元老上海中房设计院院长丁明渊;中国年轻一代建筑师代表俞挺、袁烽等……即便是矶崎新本人也以其特有的隐喻和象征主义手法在"九间堂"--现代中式建筑的里程碑上留下了自己的思考。
对于本次中式建筑的现代化工程,"九间堂",承袭中国传统园林大宅的建筑意象,从建筑布局、材料应用和内庭式园林在内的三大中式要素中,都进行了自我的发想和创新。
1、对中式建筑布局
·重新分配建筑空间关系,依照现代家庭结构重新进行了人与空间关系的发展与创新:
·依据现代家庭对外关系状况,丰富住宅功能动线,增加增加、扩大客人休息区,主客分离、客客分离;
·适应现今家庭土地利用需要,对单轴对称的多进建筑布局进行改革,再现"庭院深深深几许"的传统建筑意象
2、对材料应用和建筑细节
·用钢骨结构和混凝土框架结构对木结构进行更新;
·用大面积连续玻璃幕墙对木排门、木连门、折叠屏风等进行替换和更新;
·以高分子材料、环保材料、可回收性材料、外墙保温材料对原有陶瓦、墙砖、下水系统的更新;
·对包括:马头墙、山墙、垂花门、游廊、瓦当等具有象征意义和实用功能的传统建筑细节的进行演变;
3、内庭园林的创新
·改封闭式内园为半封闭式,通过半通透型院墙和篱笆与院外园景相呼应,形成类似沧浪亭式的虚实、内外互相衬托的庭园构成。
·在保证内园视觉外向和纵深的前提下,把握园景视觉的定向性,从视觉上保证中式庭园的内部私密性。
·改革原有庭院的功能划分,将待客的前院、主人活动的后院相分离,并专门设置客房专有小庭院,极大保证主客双方各自的私密感和活动区间。
在中式建筑现代化历程上,九间堂,或许仅仅是其中迈出的一小步,我们希望,让中国的建筑师都来关心、发扬自己的建筑文化,让越来越多的"九间堂"在中国的大江南北,生根、发芽、成长。
主办:世界建筑杂志社 中央美术学院 上海证大集团
【周榕:】我是清华大学的周榕。今天很高兴给大家介绍今天到场的几位嘉宾。首先介绍的是矶崎新先生这位非常著名的艺术家。矶崎新边上坐的是清华大学建设学院院长秦佑国教授。上海证大集团董事长戴志康先生。SOHO中国有限公司的联合主席潘石屹先生。这位是刚刚赶到的张永和先生。这位是著名的建筑师登琨艳先生,在登琨艳边上的是上海的中房设计院院长丁明渊先生。著名的建筑评议家史建先生。这位是来自上海现代设计集团的很著名的青年建筑师俞挺先生。很久以来我们中国建筑界好象是上下都够不到的这么一个状况,经过十年的淘洗和沉淀,我们今天重拾这样一个话题,情形和当年,二十年前,十几年前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说当年谈论传承和创新,是基于一种由于我们内在的虚弱基础上才让我们审视传承和创新这一个话题。那么现在审视这个话题的目光,我认为是前所未有的,可以说是,我认为已经达到一个非常平和的这样的一种状态。对于传统我们不再是夜郎自大格式的骄矜,也不再是妄自菲薄的一种虚弱。那么今天我们中国建筑界在谈论传承和创新,不再是带有普遍的一种抵抗心态。
【矶崎新:】(翻译)我的中文的程度只能像我现在说我用中文名字来说我是矶崎新,其他的中文我都不太会说。我的名字在日本读的话,翻译是矶崎新。在国外把我名字写成新矶崎。所以我这以后会把我的名字和人分开。这个理由是很早以前从中国来传来的汉字的影响。正象中文以前是没有语言存在,也没有书面的。所以有了汉字出现以后使得日本有了文字。然后正因为这个缘故,日本的文化是基于中国的影响。所以在中国文化的培养下才有今天日本的文化。文化这个东西如果要解释的话,实际上就是自身文化的发展和一个外来的文化的影响,在这个之间产生一个中间代的文化。这个中间代的文化。今天如果是把整个历史叙述一遍时间可能很有限。所以我想今天借这个时间我就讲近代的,从19世纪到20世纪这个时间,这个期间发生的文化的碰撞以后产生的问题,我想讲从建筑师这个角度,产生的一些看法。
那时候对建筑这个概念还没有很明确的认识。所以当时的建筑师这个行业还没有成型。所以说对建筑的理解,应该说从19世纪开始,受罗马和希腊的影响以后,渐渐在我们日本和中国有一个很大影响,产生很大的影响。研究的话,可能这两种研究都可以在一起,对一个建筑师的研究,也可能是从空间上做研究,这种捆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在这里面怎么找出一些传统的东西给这两个东西一个做一个,一个做一个。进入20世纪以后,对文物的认识不仅仅是停留在式样,可能会从整个空间怎么去理解这个文物,建立一个新的文化。刚才谈到20世纪后,可能所有的行业可能对空间设计上做了很多。所以对建筑本身的认识的话,刚才说了因为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概念,所以我们今天在这里讨论就非常有意义,所以今天我说的这个可能是我自己的概念,还有其他的建筑师会说自己的概念,所以我在这里会把我的概念和大家交流。首先我认为对一个新的建筑产生认识的话,当然应该从他的形式上去认识。而且刚才说了从他的空间去认识,可能还要从历史的角度,因为从各个时代走过来以后他都不完全一样,所以从历史角度去认识这个建筑。还更重要还应该考虑到,当时我们去创造这个建筑本身的这些人他们是怎么样的,在什么样的背景下产生这个建筑的。所以我们在对这个建筑的有所认识的时候,应该有我们自己的独特的想法。所以就是对这个建筑本身的有所认识的话,可能不能停留在一个表面的印象认识,要从他更深的层次去认知。做为一个开场白我想就讲这些,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根据大家感兴趣的话题进行讨论。
【周榕:】今天下午中央美术陈列馆有一个矶崎新先生作品展的一个开幕式也欢迎大家参加。现在请允许我在补充介绍一下我们刚刚赶到的两为嘉宾,中央美院副院长范迪安先生。世界建筑杂志社主编王路教授。有请清华大学建筑学院的院长秦佑国教授为我们,就这个特别切题的一个传承和创新的题目给大家做一个发言。
【秦佑国:】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参加一下。一方面因为这个论坛的举办者之一是我们建筑学院的世界建筑杂志社。那么所以我想是做为东道主也应该来一下。另外我们本来是以周副院长代表学院来的。但是因为他到教育部去了,所以在这里我代表主办方世界建筑杂志社和清华大学建筑学院表示对大会的祝贺,以及对所有参加大会的来宾还有矶崎新先生,还有台上的来宾表示欢迎。
正好这个题目我非常的感兴趣,所以我就插进来了。来做一个我的发言。那么我想这个发言好象还比较和这个题目有一点关系。大家先看这个画面,告诉大家,这个楼房是盖在美国的拉斯韦加斯,我是春节过后去的,正好带着学生去拉斯韦加斯看。当时看这个房子,我说美国的拉斯韦加斯为什么会盖非常像中国的这样一个高层住宅呢?当时就什么也没有想通。回来以后才知道,原来是北京天鸿集团在拉斯韦加斯的房地产项目。无需表达的表达,就是建筑总是无可救药要打上社会和时代的烙印。所有你在拉斯韦加斯去盖,只要是天鸿集团去盖,就是中国的,一看就看出来,这个味道不一样。第二个他的栏杆的墩子,栏杆墩子一下子把你就暴露出来了。
当然我们不是谈这个,我们今天的话题不是这个。是说中国现代建筑,表达的实质是传统性和民族性的表达。问题是是否需要表达,第二个是如何来表达。应该说一百年来争论不休,各种做法也未必能令人满意。但是问题在哪里?到今天我们是摆脱传统性,民族性的表达,还是需要传统性,民族性的表达。有人说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这种一种观点,一种是认为传统不行了,要跟着现代走。如果需要的话,近百年的来的探索为什么没有成功,未来的路又在什么地方?大家都知道从1900开始。那一年是一个跨时代的时期,就是八国联军打败清政府是因为义和团。其实任何一个冲突或者战争在结束之后,战争和冲突双方都会作出政治上的调整。清政府的调整就是推行新政运动,废科举,进学堂。把你衙门改成政府部门。这个是新政运动。而基督教,因为义和团的起因就是教堂的问题,所以他就推行基督教本土化。那么清政府的新政运动有一点反应在建筑上,就是他的衙门变成政府部门以后,而政府部门都是西洋式的建筑。也就是政府想成立参议院,德国人设计的西洋风格。特别有意思的是两个大学,一个是清华大学国立大学,一个是燕京大学教会大学,的确是两个完全不同风格建筑,清华的国立大学,西洋风格。教会大学,中国风格。可都是一个建筑师设计的,一个美国建筑师墨菲。这就是清华大学,他设计的,这个就是燕京大学,他设计的。这个就是他画的燕京大学的校园规划图。这样的例子很多。90年代还是两个大学的图书馆,清馆,还是一个建筑师,是我们的关得力先生。你看的出来在北大还是中国传统的形势,在清华还是西洋式的。北京协和医院,大家知道是美国建筑师设计的,是一个现代化的功能医院,多层的房子加上中国的传统屋顶。所以我们有一个简单的结论,1900-1927期间,中国大部分重要的建筑是由外国建筑师设计的。因为当时中国新一代的中国建筑师还没有回国,还在学。第二是政府办公建筑和国立大学建筑采用西洋风格,而教会大学和教会医院建筑等,尽管是由外国建筑师设计,却采用了中国传统建筑形势。比如同仁大学、协和医学院、向阳医学院、华西医学院、丁玲大学,丁玲女子大学等等。
做为一个独立的国家就要求一个国际的地位,这是及其重要而强烈的民族情感。这是一种本位之道的推崇。所以这时候中国本位,民族本位,中国固有的形势称为一时的口号。什么方式呢?就是西洋建筑的形势,而中国传统的建筑的方式…。例如梁宁设计的吉林大学,人力地产行,杨凝宝先生设计的交通银行,你看看这个形式当然是西洋的,但是你的装饰你的细部却是中国的,没有太大的区别。那么在台湾,蒋介石到台湾以后,这就是台湾五六十年代盖的一些中国传统建筑。所以可以有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1911年的政权全更迭(满清变更为中华民国),并没有引起建筑风格上的剧变,1900年后政府和公用建筑采用西洋风格的倾向。两次政权更迭在政治上讲,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都未引起建筑风格的巨变。那么这个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1959年文化进行批判,那时中国是自由民族的时期,这个时期出来一种风气。什么都含沙射影。荒谬到要把西红柿该成中红柿。甚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其实这个火炬还是西洋式的,不是中国的火把。到了1977年毛主席纪念堂落成,我记得我当时还在山沟里,看到的设计方案非常的小,但是是中国传统的和民族风格的。这个国家图书馆也摆脱了宫殿式的建筑。对他进行了简化。进行了民居化的处理。
国外建筑师也在探索,如何来表达中国的传统的文化和传统的民族形式。当然还有就是贝先生在1982年在北京盖的香山饭店。我觉得他摆脱了两个主要问题,摆脱了当时大陆的建筑设计形势,也摆脱了具像中国传统装饰和系统。他在探索一条路。香山饭店应该是说被评为贝隶明先生最重要的作品之一,其他重要作品大家可以看。还有闽山大门,还有就是马国馨的亚运会场所,还有中国银行,还有莲花艺术馆。
另外一个话题,我一直说的话题,今天就讨论这个:中国是缺少现代主义历史阶段的。对现代主义批判的后现代主义,在中国也就是取得了多此一举。你中国做了几十年根本就没有发展出来现代主义建筑,你后现代批判他批判什么?
尤其到房地产进入以后,80年代末,到90年代中北京在保护古都风貌下,市场很多的变化没有出来。但是我觉得需要指出的是,夺风建筑和1955年复古主义的大屋顶建筑不能等同看待,我不认为是可以等同的。开始与20年代末,延续到50年代末的“大屋顶”建筑是设计者怀着民族情感自愿设计的。而80年代末90年代初北京的“夺风”建筑,建筑师是不愿意设计成这个样子的。而且他们这一代对中国传统建筑和传统文化的功底比老一代人也差多了。所以这些建筑大都无美观可言。急噪,讨口彩。被当成了传统文化。对上至政府领导,社会精英,下到普通民众信奉。对这种理性上市的背景下,再加上设计招标,投标的普遍。你设计要招标,还有设计市场竞争的加剧。这个时候文化革命中曾经产生的形象比附和更附和,只是更改了一项革命的词语,换上一个文化的包装,在设计方案的说明和评标会上,介绍者滔滔不绝。不变成一颗灿烂的珍珠就说不到好的项目,而一些格调底下的世俗或者媚俗的建筑,甚至赤裸裸宣扬同厕的二手建筑也粉墨登场。这个象征楚国的大鸟,这是湖北的九头鸟,湖北搞九头鸟。水,湖北有水,湖北有东湖,有荷花,全是从这个理念出发。我们来看一看,这是美国一个女建筑师,以九头鸟做为概念出发,设计的候机楼。我们的黑川纪章先生也不能免俗,拿荷叶做东西。说这个房子是按荷叶的形象设计。
我觉得90年代中期之后,这种房子还有什么建筑没有改革,和内涵?整个是庸俗,大元宝放在山顶上。这个就是大元宝放在山顶上,在邯郸。原来这是笔架山上的,还文气一点。现在干脆赤裸裸叫元宝山。中国传统文化的,我觉得这种东西,是非常的流行,我机会撤掉每一个评标会时间。到四层、五层仓房无地,农耕社会讲起,一直讲到通中,使他们批判是非常重要的,中国的传统文化有一个重要的东西,对宗教意识单薄,重金属价值优。杨盛名说过,中国是世界唯一淡于宗教,远于宗教,非宗教的民族。道家思想,与外来的佛教的结合起来。还有就是对待文人美学,关于诗书画三个方面很值得一学,这个因为时间我就不细说了。中国哲学研究史里,禅宗虽然他是佛教的一个宗派,可是他对中国哲学,文学,艺术的领域的影响确实是深远的。
【周榕:】我们今天到会的嘉宾非常的多,我们还是浓缩精华,我们现在有请中央美院副院长范迪安教授来给我们发言,从艺术和文化的角度来给我们讲一讲。
【范迪安:】谢谢周榕,这次论坛虽然有关于中央美术学院,但主要是世界建筑杂志社,上海集团做的筹备,中央美术学院在矶崎新先生的建筑艺术中国行中,主要是牵头北京这一站的。大家也注意到矶崎新先生在他的中国行的首站展览场地上,选择了中央美术学院,在王府井的老美术馆,我想这个透露出两个信息,一个他本人,从他自己的几十年的建设生涯来看,在建筑界的同行来看他是一个建筑师,可是在我们艺术界来看他更像一个艺术家。因为他的建筑创造的生涯,就像一个20世纪的艺术家。或者说是一个文化人一样在进行思考和探索。所以他选择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做为展览的场地,我觉得是他对自己身份的表达。所谓事业上的机缘,是在今天的社会体制,特别是文化的体制发生变革的情况下,可以有多种的结合,给我们今天企业家、发展商、艺术家、学府等大家在这里共同进行研讨。这就是一种新的机制的体系。另外一种我觉得非常重要的是个人。在所有的艺术创造里面,我们通常说社会时代等条件,包括金钱等等。都会为事业做了基本准备,都是事业成功的背景,但是我觉得在任何时候,做为创作者的个体,永远是最重要的。纵观艺术史,自然我们可以看到不同时代,造就了不同的大师和天才。我们反过来思考一下,这些人的出现,虽然有利于那个时代,但是我想他是我们人类在自身进展中,在自身的一种我们讲的不仅是物质躯体的净化,也包括精神世界的净化的过程中的那些天才,那些人是真正的个体的,思想者,探索者,孤独者。我想我们要,我们一方面谈的很多都谈外部条件的时候感到非常尊敬个人主义,要非常看中个人的这种意志、观念、情感、素质的体现。我想这个是借这个开头谈的第一个意思。第二个意思就是我们在谈论建筑的时候,我们美术界特别的高兴,因为这些年来,建筑和美术,建筑做为一个当代视觉文化的一个类型,已经在我们整个大艺术里面得到了更多的灵气。我想这个意思可能可以回到在现代主义出现之前的西方主义,也回到20世纪之前的中国传统主义去。
所以刚才秦教授谈到的意思我们是很认同的,也就是说在讨论中国当代建筑,包括当代艺术这些当代文化的时候。我们回顾历史,我们说中国缺乏了现代主义这一堂课。要我们保持一个新的,寻找一个新的出发点,这个新的出发点也可以分为几种,一种可以借用西方,所谓后现代主义这个概念,来做为中国当代文化新的出发点,因为后现代主义是弥合现代和传统的断裂,同时也弥合现在和当代的隔阂。他是一个比较复杂的文本。这个当时可以作为中国文化的一个出发点。还有一种认为中国不应该从后现代主义出发,应该回到自身传统的原点。从传统的原点里面去寻找新的出发点。但是我想如果光是一味的回到原点,这实际上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对原点的提出,是建立在今天的知识结构,特别是知识眼光。所以我觉得尽管中国持续了现代主义阶段,但是也不妨可以在今天,我们讲具有,就是有中国这个时代的一种文化特征的一个新的现代主义时期。在这个时候一定可以把西方现代主义,这个里面有一个对西方现代主义的态度,我觉得不是说简单的去攻克。而是像比如说矶崎新先生一样,他自己在当时国际现代城市建筑这个途径里面,轨迹里面他是对现代进行反思的。反思不等于完全抛弃,反思是从里面选找到新的出发点,我想中国的建筑界也好,艺术界也好对现代主义态度大概是这样。另外一个方面对传统的,我非常赞同矶先生讲的对传统真正从道德层面,不是从俗的层面,从法的层面,不是从禁的层面重新提出,和重新抓取。我想这个可能使得我们今天中国的艺术也好,建筑也好,都能够有自己的一个新的出发点。
【主持人:】我们请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世界建筑杂志社的主编,王路教授来给我们做发言。
【王路:】谢谢周榕先生,我今天很高兴,今天有这个机会在这里和许多专家,还有各位来宾一起讨论传承和创新的话题。传承和创新是当时我们中国建筑界,我们建筑上非常重要的一个课题。在谈这个课题,我们想就是说我们有一个观点要和大家一定要一致,就是说我们应该有所传承。这样使得我们发展有一个根基,光有传承,我们应该还有创新,有了创新使我们的传统有所延续。那么社会也有进步。今天我们想,因为我们刚才听了矶崎新先,范先生有关这方面谈到一些很好的想法。矶崎新先生正好在上海的九间堂作品和其他一些建筑师一起。我想在传承于创新这个意义上,我想当初的建筑师他们实际上已经走出了探索的路。自己的理解在这个方面做一个很好的尝试。我个人来讲,传承创新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
【周榕:】非常形象的把一个国家,或者一个集体,比喻成一个人,个人来说是非常形象的比喻。我们应该是时候慢下来,等待一下我们集体的灵魂。下面我想请著名的建筑评论家和艺术批评家,也是《今日先锋》杂志的执行主编史建先生给我们发言。
【史建:】我可能是从比较具体的谈,最后也是回到具体的问题。实际上函盖的内容应该是大会有关的内容。因为我的身份比较复杂,就是写杂志出评论等等,拿工资的主业是编书出版。我现在正在做的工作,就是在出版矶崎新先生跟这个展览有关的书。这个书我先介绍一下情况,我觉得从这儿开始讲可能对大家有帮助。这个书的名字和展览完全有关。就是日本东陶出版社出的,《未建成反建筑史》。这本书现在目前市场上有两个本板,一个是东陶日文版,还有一个中文版。据说当初矶崎新先生为了考虑到大陆读者的接受。他这个书实际上从60年代开始了,以十年为一个单位,把他的比较顽强的,把他的未建成的设想模型化,在北京的展览的方式就是这么一个过程。他里面的一些思想的一些历程。包括他跟一些日本著名的,还有一些西方不同的一些策展人的,还有艺术评论家的对话。他当时为了照顾国内的读者接受,他换了两个文章。是60年代和70年代两篇跟日本的女性有关的文章。一篇是他跟叫迟暮也一日本一个建筑评论家的一遍文章,两个人对话,叫日本之所谓恶性场所。换掉的另一篇文章,是他跟日本的著名建筑评论家叫五十原太浪,他们两个人谈的就是未建成和反建筑史,两个很长的对话。换成的文章是我们国内的一个评论家,大家都知道王明贤。还有一个建筑师他设计的中华世纪坛。他们也是讨论的中国的七十年代和六十年代的建筑和城市文化的背景。
矶崎新正好,所以我们做为主办方之一,同时我们希望在有关这个题目,就是传承建筑本身方面,和北京的学界探讨。
【周榕:】我们上午讨论发言一个就是著名的建筑师张永和先生。
【张永和:】
几位把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都讲得非常清楚了,特别是秦先生有大量的插图,把中国的建筑从1900年以后到1990年以前都给大家理顺了一下。我想我做的一个事情,就是听到各位先生的几张插图,中间有一个空档就是1990年到2002年没有了,我讲的工作就是2002年以后讨论的问题,就是跟刚才各位听众提到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建筑的形式语言问题,这个形式语言包括空间、包括建筑的形式本身。项目是在北京的一个会馆为主当前讨论这个问题,就是如何让房子和四邻发生关系,做了四轮方案,一开始第一个方案叫测深入林,把房子插在柿子林里面。然后这个问题,大家看看就是活动的流线比较长。第二个方面叫售房随院,这个院落比较大,业主主要是舒服,妻子是北方人,比较喜欢。丈夫是南方人不是很喜欢。其实施工图都做完了。然后进入第三轮,第三个是院落棋阵,这个就是丈夫比较喜欢,妻子不太喜欢。于是我们进入了第四轮方案。实际上我们历时大概有两年时间,所以在我们建筑事务所,对建筑是在传承和创新的问题上,我们成长了,我们自己想的问题和两年前已经不一样了。结果就出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方案,这个是叫脱图景框,是为什么呢?实际上我们这块这个空间利用起来了,跟周围的环境是把每个房间认为是一个取景框,对应不同的静观,一共是九个,这个取景框实际上采用的是一个结构的形式对城市基础设施的设计,我们想继续做一个工作,就是设计了一个桥,这个桥同时是文革现象的宣传画博物馆,同时也设计了XX建筑,这两边都是铺面和居住,中间是桥,这个其实不好意思,这个施工图是有比较多的变化,但是基本的本质是不变的,这个是早期的工作。
在这我想有一个问题就是实际上什么是当代中国城市的问题,这个问题在纽约的唐人街上也看到好多是中国传统的符号,但是它并不构成真正对中国当代文化的一个推进。所以在这,可能我想提出的三个问题,实际上形式语言问题是不可避免的。我们试图避免了大概有七八年的时间,还是回来了。第二,又不仅仅是形式语言的问题,今天取决的第一个是激励的问题,当然还有建造方法的问题,还有生活方式的问题等等。第三点,实际上还有一个就是当代中国城市问题,如何不是更重要的话,至少同样重要。
【戴志康:】我们从拿到这块地到现在已经三年半的时间,经过差不多三年时间的反复思考,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自己也在学习也在成长。动工的时候还是战战兢兢觉得还是不够完备,所以我们做做停停,想想再做,中间有的设计师已经确定了做,后来又换掉,所以要做一些创新不是特别容易,现在政府的规范方面有很多的限制。举一个例子,最简单的就是我们做中式院落总要有一个围墙,我们这个围墙希望能够像做成高墙大院的感觉,但是政府有一个很死的规定,就是围墙不能超过一米二,一米三这个规定,我想这个问题就是值得大家讨论。有很多的规范,在上海在城市的规划、规范方面,应该说在全国做得非常好。但是至于这些规范所要严格要求的容积率、覆盖率等等,使得你很多建筑的设计发挥比较小。像我们要造潘先生这样的房子,上海没法卖掉的,上海的房子没有朝阳的话,是没有办法卖掉的。上海房子没有方的全是扁的,这些现实使得我们在创新方面也有一定的难题。我们这个基地就是在浦东行政文化区,它的区域就是以行政文化形成的。整个北面都是高层的公寓,南边有一个非常好的景观河道,河道一边通的是世纪公园,还有一边通黄埔江,我们希望两年以后在这里可以出现非常好的,有一定历史意义的建筑出来,谢谢大家。
【周榕:】
下面我们请登琨艳先生给我们讲一下,登琨艳是台湾建筑师,在上海已经待了十年了,现在变成一个新上海人了。
【登琨艳:】
应该是1998年XXX问我说是哪里人,我说我是台湾来的,可是现在在长海住了超过十年,所以说我是上海人。因为按照国际惯例,超过十年就可以取得那个国家的国籍。我到中国来真正的目的,不是今天这个题目,也许因为我牵强富贵,刚刚秦老师在叙述中国的建筑史的时候,我都在仔细的听,仔细的看,他漏掉了台湾的非常重要的一环,也许他是蓄意,或者是无意的对台湾失去记忆。1960年代末,我老师XXX先生写了一本书叫做日本建筑新方向,它使我第一次…使我从一个学农的人,不顾任何的父辈的置疑就选择去XX大学旁听建筑,每天就要经过刚刚秦老师说的那个地方,也是那个地方决定了我的后半生的命运。因为柏林铺图帮助我的老师XXX赢得建筑师奖第一名,…
1984年的时候,我觉的我应该有一点能力做一点建筑设计,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我的老师事务所,自己去做一点东西,我是台湾人,我的文化、我的血液流的是中国的血,都是从大陆改造到台湾去的,所以我是没有问题,我立志要做大建筑师,大建筑师是脑袋瓜的问题,不是手上工夫的问题,我的手上工夫已经在我事务所的时候做得非常好了。我也阅读了诗经,但是确信我自己非常不懂中国,所以我要做一件事情,我要仔细阅读中国,所以我就在上海待了下来,以上海为中心,读了八年的书。读什么呢?读中国汉族的,我相信我是汉族,我祖先是浙江人,从江南的文化,从中国的文化,从上海弄堂的老百姓的生活,然后从闭关十年之后我决定重新做事,这是一个人身心最佳的状态,我竟然要去闭关读书十年,我立志要做大建筑师,每个人都把我当笑话,认为我是开玩笑,你怎么能放弃虚名,而到另外一个道路做事情。我为什么能关起门来读书,因为我发现中国的思想、中国的哲学,中国的画家、艺术家,很多多是到70岁才能成熟,所以在我当时40岁的年纪,我觉得我根本没有开始,所以我就关门读书、写文章。十年到了之后,我曾经离开台湾的时候我夸下海口,十年之后你看我,我一定上国际给你看,台湾都不成功的,怎么上国际,人们都不相信。但是我这样做了十年,一直到最后我重新做事,竟然意外的上入国际,而且还夺取一个不可思议的奖。我是一个努力要做创新,要做中国特色建筑的建筑师,我决然确信保护苏州河的重要性,我得到了国际的奖,当然你觉得这个和设计没有关系,我认为是有关系的。因为在闭关十年过程中我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觉得小小的成就已经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中国需要的是有没有中国,有没有新的必要,有没有现在的中国。我想我都到50几岁了,我还要给人家解释我的作品是中国,现代的中国。这个办公室做好之后一直没有人用过,其实我自己没有做过一个建筑物,因为我在上海待了15年,非常惭愧,人生好象有那么一点,忙也忙死,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但是都没有盖所房子。XXX有可能是我在第一个在中国盖的房子。
【戴志康:】
我解释一下,我们这个项目原来的名字是水清木华,现在改成九间堂了,我们这个项目的具体操作有三位学建筑的做的,一位是方斌,他是上海同济研究生毕业的,还有汪先刚是清华毕业的,还有一个是建筑师居培成,我们这三位年轻的学过建筑的人参与这个项目,因为我是外行,所以很少和登先生交流,但是还是很荣幸,我们经常还能在电视上看到。谢谢登先生的努力。
【丁明渊:】
非常高兴有这个机会在这里跟大家见面,应该说北京就像刚才戴总说的确实充满文化的氛围,我们在上海搞的项目,我们在北京探讨这个课题,我觉得还是比较有意思。我们包括我个人和我的公司在这个项目中所从事的工作,就是承担这个项目的补充和施工图部分,但是我也很高兴我们在这里边有几栋属于我们自己的创作,所以我有比较好的机会和在座的各位大师学习,进行交流。所以我觉得这个项目,是我们碰到的少数的比较有意思的工程。作为设计师来说,最好的感受莫过于一个有意思的东西,在座的我不知道有没有类似我们这样设计公司的代表,我想是在精神层面的境界,我们其实做一些这些方面的工作。包括我们有一个先抑后扬,豁然开朗的的感觉。静观强调的是不断的连续的体验的感受。我感觉我们这个建筑可能体现现代中式有各种各样的手法,我们的考虑是用通过不同的段落来组织我们一些空间的感受。从入口处一个小的院落,到进院以后的豁然开朗,到一些从各种小的院落来组织我们这个空间。我们的想法就是做一个简单的东西。在细节上,
【俞挺:】
我觉得这是锻炼我做设计的能力,我是一个很都市化的设计师,我1995年从清华毕业回到上海,在上海待了差不多九年,我之所以喜欢上海,因为上海给了我物欲横流的机会。以及我自己所关心和注意的东西,可能也是别人没有想到的。前天我躺在床上养病的时候,我偶尔翻了一下李则后的论语,在这里面有一段我很有兴趣,就是子路这个孔子非常鲁莽的学生看到孔子说,昨天晚上你到那个淫荡的女子家去干什么了,你们两个都发生什么事情了。然后孔子说我们什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干。我们发现我们看到的一个东西,和平时我们在书本上教育的东西不是完全一样的,我们所了解的东西,似乎我们很了解,但是好象反过来看,不太了解。所以我今天有一个题目叫做凡人的道德和幸福。我是和很普通的人,所以我讲我的幸福,中国人认为幸福很重要,因为中国人看中自己的来生。中国人对很多事物的判断也极其相似,比如说气数已尽,比如说命不好,或者缘分之类的词,这种不用解释,大家都很明白的。所以我这里不去谈什么传承或者创新,我就谈谈我凡人的道德和幸福。作为建筑设计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在各种渺小的偏好之间发挥重大的片断和形式。
【戴志康:】
这个建筑要有打动你自己的某个方面,从我开发这个项目来说,有50栋别墅,所以我天天在想,这个房子首先我得喜欢,然后可能别人才能喜欢,因为你很难想象象制造工艺品那样批量生产。我们经常的折服于建筑师,尤其我对矶崎新这边的认识,矶崎新把他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建筑里面,他做了40年的建筑没挣钱,他花很多了钱。我们看到他做一个模型就像我们做一个工程一样认真,那个模型可以一个一个拆开,真正是像做艺术品那样做,我们非常感动,我们也非常高兴有一些年轻的建筑师也在跟着我们折腾,也不挣钱的帮助我们做这个事情,当然最终还是要挣钱的,我不希望只有我挣钱,而建筑师不挣钱。
【俞挺:】
我可以做其他的方面快速的挣钱来养这一块事情,关键看自己什么样的心态。我选用了30首宋词,我可惜的告诉大家,我只是从宋词辞典上从某一页开始,到某一页结束,因为我们看到大多数的宋词表达的情怀其实是很相近的。因为其实我们建筑师都是西方人,我们已经其实习惯用西方建筑学的结构去安排和解释中国的传统美学问题,因为大多数设计师已经习惯从西方现代的镜子中照出自己一脸的无奈,并且在这种关键的对象化体验当中,至少中国建筑师已经被训练成西方各种现代观念的代言人了。
【周榕:】
刚才在听俞挺发言之前我没有思想准备,我不知道讲得怎么样,我想如果表现太差,我就拒绝承认他是清华毕业的,以免给潘总提供口实,现在我可以羞涩的透露一下,俞挺是清华毕业的,而不仅仅像潘总说的为地产商做形式上的东西。刚才俞挺也谈到了了和上海滩美女作家下半身思考不同,他是采用下半年思考的方式进行建筑创作。我想如果把我们这一代建筑师的一生一世也比做一年的话,那么我们这些工业也只是人类文化传承链条中微不足道的一环,可能也是比较重要的一环,我们既需要传承,也需要创新。我们再落实到作为中国建筑师来看的话,一直现在可能这十年来做的,我们叫做MADEINCHINA,是在中国做的事情,但是不一定是中国的,那么我们现在可能逐渐转向MADEBYCHINA,我们是中国人在做。